" 雄赳赳，气昂昂，跨过鸭绿江。保和平，卫祖国，就是保家乡…… " 提起抗美援朝，《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》的旋律就在心间回荡。2000 年 9 月 23 日，丹东抗美援朝纪念馆来了一位高大魁梧的老兵，在《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》手稿前驻足良久，热泪盈眶。他是志愿军炮兵第 1 师第 26 团 5 连指导员麻扶摇，是这首歌的词作者。这首脍炙人口的战歌，是当年他写给战士们的出征诗。
沿着鸭绿江从丹东市区溯游而上，50 公里之外的宽甸满族自治县长甸镇河口村，是抗美援朝志愿军三大渡江地之一。村南的清城桥是通往朝鲜的陆路通道，70 年前，麻扶摇就是在这里写下的出征战歌。1950 年 10 月，麻扶摇同战友们在丹东集结待命，准备入朝。队伍里召开誓师大会，动员会上，战士们群情振奋，斗志高昂。麻扶摇这首质朴的诗歌，很快在志愿军的队伍里流传开来。


《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》手稿复制品 司占伟 摄
伤害不止枪炮。1952 年 1 月，美军在朝鲜战场发动大规模细菌战，妄图造成疫区，削弱中、朝军队的防御力量。地处宽甸镇东门外村，成为首当其冲的细菌撒布地点。70 年后，我们在一片尘土飞扬的小路上，找到一片废弃空地，杂草从生，砂石堆叠。" 就是这了。" 领路的宽甸县融媒体中心编导刘雅楠指认了当年细菌弹投放的遗址。
1952 年 3 月，宽甸中学学生李思俭在上学路上苞米地里有个大坑，坑内的苞米根上爬着许多苍蝇、蜘蛛，周围散落着似石膏一般的白色粉末，坑内还有一个裂成两半的炸弹壳。很快，由国内专家组成的调查团到达宽甸，经调查检验发现，该枚细菌弹撒布的黑蝇、狼蛛及羽毛上带有革兰氏阳性炭疽杆菌。1952 年 3 月，宽甸县 14 个区镇普遍发现美机撒布的细菌毒虫。宽甸开展起以除害灭病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，勇敢敏锐的宽甸人民无畏任何敌人。时过境迁，遗址犹在，记忆犹存。


毛岸英小学里悬挂的马市浮桥照片 司占伟 摄
更详细的记忆，被永远收藏。时值隆冬，丹东小雪簌簌。银白之中，抗美援朝纪念馆更显挺拔。位于丹东市的抗美援朝纪念馆，刚刚经历过一次长达 5 年的改扩建。原先陈列馆只有 5400 多平方米，现在总面积达 2.2 万平方米，是原来的 4 倍。
纪念馆外的空地上，停放着几架 55 式 37 毫米口径高射炮，薄雪轻轻趴在军绿色炮筒上。" 电影《金刚川》里，张译在山上用的就是这个炮。" 宫绍山介绍这些场馆外的展品。他是丹东抗美援朝纪念馆的副馆长，今年 48 岁，原先在电视台工作，拍摄过许多抗美援朝老兵的故事。来抗馆之后，他对每件展品的来历都了然于胸。
黄继光、邱少云的故事，大家都耳熟能详。" 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，像黄继光这样的用身体堵炮口的，我们知道的就有几十位。" 宫绍山对烈士杨根思的事迹印象格外深：1950 年 10 月，杨根思随部队奔赴朝鲜战场，11 月参加长津湖战役。他守卫的小高岭阵地，是志愿军包围圈的袋口，同时又是以美国为首的 " 联合国军 " 突围的咽喉要冲。炮火中，年轻的杨根思抱起炸药包冲向敌群，英雄的生命定格于 28 岁。
抗美援朝纪念馆的展板上，写着杨根思在赴朝作战前的动员会上说的 " 三个不相信 " ——不相信有完不成的任务，不相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，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。隔着 70 年的时光，这些充满斗志与力量，饱含信念和勇气的词句，依旧能听见掷地有声的回响。
今天的丹东人，多多少少都与抗美援朝有些关联。当年家家户户为前线支援，要人给人，要物给物，要血给血……因为军队与人民相互依偎，彼此守望，英雄从来不止一个人。这场战争不仅仅关于前线军队，也是一场全民爱国主义运动。" 很重要的一点是这种动员能力，抗美援朝运动充分体现这一点。就像今年的防疫一样，党中央的决策一下子就能落实到最基层。" 宫绍山说。
栏目主编：宰飞 本文作者：李楚悦 文字编辑：宰飞 题图来源：鸭绿江上双桥 司占伟 摄